古悦将几个药箱子收好,递了热巾子上来,“小姐,您擦把脸,待会儿奴婢把伽画的耳室收拾出来,您若是不嫌弃,就将就一晚。”
“手术刚完成,伽画还处于危险期,咱们今天夜里要轮流守着,你前半夜,我后半夜,主要观测体温。”
简漪罗擦完脸,堆好凳子随意的躺下,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
脑子里总是各种关于端木颖的疑问闪过,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。
于是,她翻身坐了起来,“悦儿,体温计你会用吧?”
“看您用过,奴婢略知一二。每隔一个时辰给伽画量一次,若是有发热的迹象,让王府的暗卫通知我。我有事儿必须出门一趟。”
“奴婢明白,小姐,注意安全。”
靳王府
简漪罗翻越墙头,发现正屋的灯亮着,不等她跳下来,一只飞镖从耳畔划过。
只觉得耳际冰凉,紧接着她就被揪住了,再睁开眼睛,已经摔在正屋的地中央。
烛光映射,樊五看清手中的人时吓了一跳,“大小姐?”他刚刚的飞镖可是差点射中她。
简漪罗抬头,就对上靳沐寒深渊般的眸子,他坐在外室的太师椅上,慵懒的斜倚着,一丝倦怠挂在额间,语气不善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她急切的问,“端木颖怎么回事?被谁掳走了?伽画浑身是伤的跑回去,我能不过来问个清楚吗?”
“不是还没死吗?”他声音冷凝,不带一丝感情。
简漪罗的双眸疏忽变冷,一时间失望至极。
“不管怎么说,也是跟了你多年的丫头,就是养在身边的宠物都得有点儿感情的吧?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心冷肺的话呢?”
“大小姐,您误会主子了。”樊五匆忙解释,话音未落……
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!”简漪罗和靳沐寒异口同声,随后对视一眼,屋内骤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。
僵持之际,周遭渐渐被一股酒香弥漫,简漪罗陡然一惊,慌乱的站起身来,“糟了糟了,酒撒了。”
她脱掉外衫,将缠在腰上的布包袱打开,里面赫然是三个大纸包,还有一个小酒壶。
亏她还想着忙碌一天,或许他还没吃饭,白带了宵夜过来,竟全都给毁了。
愤愤然坐下来,简漪罗自顾自打开三个纸包,开始将烤鸭、卤鹅和花生米分别摆放。
小酒壶里的酒只剩下三分之二了,拿了茶杯当酒杯,简漪罗滋喽滋喽喝了起来,火辣的烧灼感从嘴里燃到了胃部,还有一股玫瑰的飘香溢在鼻前,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“所以,是丞相府的人发现了端木颖,才强行把她掳走?”
靳沐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仿佛没听到简漪罗的话一样,吩咐樊五道,“取一套衣衫来给她。”
简漪罗后知后觉的发现,酒撒在腰间,竟然染湿了她的夜行衣。
可这大王府里,靳沐寒的周边除了侍卫就是小厮,连条母狗都没有,上哪儿找她能穿的衣服去?
“湿着就湿着吧,挺凉快的。”
“大小姐,王府里别的东西没有,夜行衣倒是不少,而且都是没穿过的新衣。”
简漪罗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起身,却是神情郑重的警告靳沐寒,“肉都是我的,不许偷吃。”
幸亏王府的侍卫里有不少小个子,最小号的夜行衣穿在简漪罗身上,挺合身的。
她换完之后走出偏厅,看到樊五一脸严肃的站在月光之下。“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