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,怒视着证人男,“你再说一遍?”男子颇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,“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,信呢,虽然表面上是写给靳南大将军一家的,实际上却压根不是给他们的,这就是一场骗局。王爷说了,这信是故意留给南岳陛下您看的,为的就是坑害靳南一家,让他们不得好死。毕竟,靳南一家将我们东芒害惨了,这数十年来,若非他们靳姓的人在,我们东芒的疆土也
不至于缩小到这般地步,东芒王族恨靳家人,胜过于恨沈氏皇族。”“王爷还打算拿坑害靳家这件事儿,报回去给我们东芒王领赏呢。我们王若是听了这事儿的前前后后,非拍巴掌笑背过气去不可。他可是做梦都在掐着靳南大将军的脖
子泄愤!”证人男说的尤为形象,“到时候,等南岳陛下您怒不可遏,惩治了靳家之后,若是砍头,则我们东芒大快人心,若是发配边关,不管多远,我们东芒王都会想方设法把
姓靳的抢回东芒,亲自动手施以重罚,即便如此,都难解心头只恨!”
“也就是说,这封信里的内容,从头到尾都是假的?”靳沐寒淡漠着声音问道。
证人男果断点头,“都是假的,没一句真的。要不你想想吧,若靳家真的是东芒细作,我们王爷临行前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信落在驿站呢?”
“也就是说,你们王爷留下的这封信,若是当真奏效了,就是一箭双雕,不仅仅让你们王爷感谢的那位‘贵人’获益,更能让东芒王以及整个东芒王族报血海深仇?”
证人男再次点头,“就是这个意思!”
他啰里啰嗦的张罗了半天,都没有眼前这位帅气俊逸,贵气逼人的男子总结的两句精辟。
话音落,屋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安静。
靳南胸口憋闷的气终于舒出来了,他双膝跪地,给皇帝又扣了三个响头,“微臣此身的衷心,终于得清白了!”
“靳卿,你这又是做什么?靳王,还不快扶着你的父亲起来!”皇帝要起来,奈何大起大落之后,身子有点儿招架不住。
靳沐寒闻声,将靳南搀扶起来,“父亲,快起来。”
证人男傻眼了,连合上嘴巴吞口水的动作都忘了,一沫口水顺着嘴角落下,直滑到了下颌,啪嗒掉在了他的衣襟上。
“你,你们是靳王和靳大将军?”证人男的两眼一翻,差点儿当场晕死过去。
他急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,“那个,我刚刚的话呢,都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说的,我并不是什么东芒王族,就是小小的喽啰,我呢……”
“好了!说不会伤你的性命,就不会对你怎么样,你当我们南岳人都是野蛮人吗?”蓝海怒斥了一声,实在看不过眼他那獐头鼠目的样子。
证人男也实在是被靳南和靳沐寒两个给吓着了。
要知道,东芒王族虽然人人恨他们,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却也是人人都知道靳家儿郎的厉害和可怕之处。
但凡他们出马的大战,就没有战不胜的。
你说可怕不可怕?
关键,才刚刚说了人家的坏话,就发现真人就一直在旁边杵着,你说可怕不可怕?小插曲过后,皇帝反应过来事情的原委,气不打一处来,虽然起初他就信任靳南,就想过是有人坑害靳南,但是真真正正听到对方的意图动机和过程,依旧让人忍不住滔天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