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子崎眯起了眼睛,他已经猜到靳沐寒想要做什么了。
“你?你刚刚说什么?”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靳沐寒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微臣想请的恩旨,不是请皇帝赐婚的,而是请皇帝主持大婚的。因为微臣并非真正的靳王靳沐寒,而是靳家老二,靳慕阳。”
皇帝只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,仿佛一团团乱麻,理也理不清楚。
“你知道,自己在说些什么吗?”“微臣当然知道,这些话,早在三年前跟东芒大战之后,就该跟陛下回禀了,只可惜,接连的战事发生,应接不暇,微臣失去了一而再的机会跟陛下解释,一再拖沓,
便拖到了今日。”
“三年前?”众人都被搞糊涂了。
“也就是说,三年前开始,你便开始冒名顶替你大哥了?”
“那你大哥人呢?”
“是啊!靳王人呢?”
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问道。
盯着靳慕阳仿佛盯着一个罪人。
他眉目淡淡的,从容答道,“我大哥,三年前战死沙场,只因当时战事急切,敌军逼近,为南岳军事的大局着想,我不得不晃冒身份,伪装成大哥,披战沙场。”
“你说什么?靳王已经死了?”
“没错。”仿佛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事情,他的眉宇之间没有一丝的情感。
皇帝的双眼赤红,面对这么大的变故,震惊的来不及反应,“他……当真死了吗?”“回陛下,若非如此,微臣也不会行此举,当时情况紧急,若是兄长殒没的消息传出去,只怕我军要士气大落,对交战的影响极为不利。微臣也是一时情急,靠着此前
兄长教导的战事策略,勉强打赢了大战……”
“这三年里,你有无数次机会跟朕陈情,为何不说?”
“微臣知道,兄长的死因,不仅仅对家人,对陛下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,微臣……不忍……”
“你究竟是不忍,还是不舍得靳王这个光环,给你带来的荣华和权势?”人群里,指责声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。
“就是就是!简直太荒唐了!”
“简直不可理喻!”简漪罗横扫了一圈,看着众人不齿的面容,嘴角淡淡勾起了一抹弧度,她为他感到不值得,自己隐姓埋名,忍了三年常人所不能忍,说白了为的就是减少让这些人涉
险的几率。
然而他所保护的这些人呢,他们可曾感念他一分?
大抵这些人印象里,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无所事事的浪荡二公子,从小到大都不学无术,被哥哥光环遮蔽的样子吧?
若是这样的形象,他顶替他大哥的理由,便不可能是为南岳子民,为南岳皇帝,而是为他自己。
毕竟,异姓王爷,加珠的亲王,这个光环太耀眼了,加之于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子身上,谁都是乐意的。面对着别有用心的指责,他的容色泰然,全无一分委屈,“微臣如今,愿意放弃一切,回归原本的身份,这边是微臣想要跟陛下求的恩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