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为了她,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吗?而他,如果真的放弃一切,又真的能全身而退吗?
他想了许久,才缓缓道:“你这个问题,我眼下怕是还无法回答,你可否给我一点时间,三月为期,到今年第一场雪之前,我一定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。”
莫兰忽然就有点感动,眼前这个男人,并没有草率的回答一个其实特别难回答的问题,说明他真的懂她知她要的是什么。忽而她又有些伤怀,三月为期,冬季的第一场雪之前,她想,她猜对了,他是真的要走了。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走?”
皇甫清绝自知眼前的小女子有多聪明,见她猜出他要走,也没有觉得意外,只是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,那蛮族二皇子尼桑最近动作不断,他若再不出手,怕是要惹出大乱,所以他不得不走。
“今晚。”
“哦,这样,那我明日便跟我爹说你帮我去南方找种子去了吧?”
“好。娘子甚是聪明。”
莫兰觉得,黄絶叫过她那么多次娘子,唯独这次,却叫的她最心悸。
因为也许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,三个月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谁知会发生什么变数,谁知他还会不会回来。
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
“便是百件也可以。”
“若是三月之期到了之后,你有些话无法亲自开口与我所,哪怕是派人传个口信,或者写封信过来也好,至少叫我知道,以后该当如何。”
“放心,我定会亲自前来。”
“那你到时候,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名?”
这小女子……竟连黄絶是他的化名都猜到了……
皇甫清绝爱怜不已将她的头搂进自己胸口:“好。”
“那咱俩的孩子……他如今……到底在哪里?”
“他一切都好。”
估计是被他保护起来了,莫兰松了一口气道:“那便好。”
两人便这么依偎着,呼吸渐渐放平,慢慢睡去……
等莫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,另一边本该躺着另一个人的床榻,早已冰凉一片。她的胸前多了一条项链,黑曜石的材质,形似口哨,吹却无声,黄絶在她床头放了一张纸,纸上写着:若有危险,用力吹这消音哨,自会有人助她。
莫兰并没有多想,将这消音哨藏于胸前贴身放好后,便状若无事的跟众人说了黄絶的去向,也不顾莫富贵的抱怨,自己按照计划带着福美去找二娘子,准备开始插枝培育茶苗,以便将来培育出一片茶园。
她上辈子,不是为了男人而生,不是为了男人而死,她这辈子,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生要死。
得之她幸,失之她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