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北城，你……个混蛋！别闹了，我身上都是湿透了……”

安北城沉声一笑，一个翻身把她按入浴缸，正面贴向她，抬手捋一下她湿湿的头发，顺到耳后，又顺手捻了捻她肉肉的耳垂，低头，就是一个深深的吻。

“唔！安北城……”苏小南在水里扑腾。

“乖！”他手臂一收，搂紧她的腰，“感受我。”

“……唔！”

浴室里，灯火缠绵。

墙上映着一双碧人，如同戏水鸳鸯。

苏小南慢慢闭上了眼……

夜，很长。爱，很暖。

～

次日下午，景城小酒馆的窗边角落。

莫暖半举着杯子，眼睛里充斥着淡淡的笑……以及掩盖不了的落寞。

“你家安公子还真是一个腹黑的主儿，把老太太收拾得不要不要的……呵，你这事儿吧，老实说，我都替你着急，谁能想到，他这么简单粗暴就解决了？”

“是啊！太让我意外了！”苏小南一双眼里都是笑，“简直是一波三折啊，害得我小心肝儿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……”

“一箭双雕！”

“可不就是么？算计了老太太，不也算计了我？”

苏小南想着那“甜蜜的算计”，双颊烫了烫，又去捋发，“反正被这货算计了一次又一次，我习惯了。”

她嘴里是嗔怪的意思，可每一个音符里跳出来的都是幸福。

莫暖看着，笑着，把玩着酒杯，突地抿唇。

“一直以为安公子是个复杂的人，可他做起事来……尤其对待感情，却直接有效，从不纠结，更不会让自己女人跟着烦躁……而有些人吧，看上去简单，可对待感情却拖泥带水，永远从容不起来……”

她说的是谁？苏小南从她的眼里看出来了。

吴越这个人确实简单，心思远不如安北城复杂，可他的感情，也确实被他处理得非常糟糕。

当然，人都不在了，说这些没什么意思。

她不想莫暖继续纠缠在痛苦中，起身为她半满的酒杯里添上酒，跟她碰一下，浅浅泯一口，试图扯开话题。

“暖暖，我给你说一件开心的事……”

“小南子！”莫暖几乎与她同时开口，也刚好打断她。

额！

两人对视，莫暖沉默一瞬，迎上苏小南疑惑的目光，眼角一弯，那光芒在小酒馆的灯火下，竟透着一丝诡异的哀凉。

“我多么喜欢吴越的牺牲……也是假的。也只是安公子安排的一个局。”

苏小南沉默。

就她所知，吴越的事情，确实在安北城意料之外。

不过，这令人遗憾的结果，是阴差阳错，也是许多件意外的堆积……如果吴越感情受挫，如果不是邵永专断，如果不是刚好那天邵永没有接到吴越的电话……如果不是吴越在紧要关头追出去……也许他是可以活命的。

可人生不都这样吗？

一个转角的选择，决定的都是不可逆的结果。

“暖暖……过去了……”她劝。

莫暖没有抬头，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，自个儿晃悠着酒杯，看酒液荡漾成波，久久不曾挪开视线。

“他在带着枪伤追出去的时候，大概已经知道结果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