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要强暴她。
沈尽欢抿了下唇,心里百思不得其解,她想要问秦深到底出什么事了,可他对她所犯下的罪行又令她心怀戒备不敢靠近。
两分钟后秦深将烟头丢在地上,抬起脚尖撵灭,他转过身来,二人四目相对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沈尽欢紧张地攥紧拳头,脚下往后退了一步。
秦深将她的胆怯与畏惧看在眼里,他动了动唇,收回视线,之后长腿迈开,兀自上车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夜风吹来他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,沈尽欢只觉得浑身冰冷,如同跌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。
他……到底得了什么病?
忽然之间,就变得冷淡了,就好像他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。
重新回到车上,一切恢复了正常,秦深没有主动开口,更没有再发狂为难她,只是沉默地开车在郊外兜圈。
最后沈尽欢没有办法,将王玲家的地址告诉了他,他才一踩油门扬长而去。
沈尽欢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,脑海里早就乱作一团,五年前的记忆与今晚发生的事情,一幕幕交织串联在一起,促使她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——秦深有精神分裂症!
车厢内死寂般沉静,彼此的呼吸声在逼仄的空间内愈发清晰可闻。
秦深将她送到王玲家楼下,目送她上楼,他才发动车子离开。
从始至终,没说一句话,没问她这五年去了哪里,更没问她何时来的S市,甚至对于方才的冲动行为连一个象征性的解释都没有。
车子渐行渐远,沈尽欢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,她走了两步楼梯,而后浑身脱力一下瘫坐在地上,以手压着胸口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王玲住的是老小区,设施陈旧,连楼道里的灯都不亮了,窄小的楼梯台阶,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,女人脆弱无助地低声哭泣。
为什么会这样?
明明对他恨了五年怨了五年,为什么五年后再次遇上,她的心还是一如当年不受抑制地动摇了?
看到他皱眉吸烟,她心中很不是滋味;看到他突然发狂双眼通红,她的心如同置于油锅中煎熬;看到他一言不发将她丢下,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死掉了……
沈尽欢在楼道里啜泣了许久,久到她的双腿都麻木了,她才抬手擦掉眼泪,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。
刚走两步,踉跄一下,险些摔倒。
好不容易来到王玲家门外,敲门半天却无人回应,沈尽欢索性坐在家门口,双手抱臂将头埋在膝盖间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长时间,昏昏沉沉地睡着了,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,她才恍然睁开眼睛。
王玲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。
“欢欢!你怎么在这儿?我找了你好久,我报警……”
“叶朗怎么样了?”
王玲神情一下变得凝重,沈尽欢顿时睡意全无。
“是不是很严重?”沈尽欢从地上站起来,顾不上眼前的眩晕。当时场面太乱,她也没注意到秦深究竟打了叶朗哪里,总之是流血了,后来沈让又连续扇了他好几巴掌,下手十分狠辣,她被秦深强行带走的时候,叶朗已经奄奄一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