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时的心情本就低落,如今还被一个车夫奚落,自是火冒三丈。可他一向喜怒不行于色,自是不会与一个奴才计较。
可唇枪舌战不会,并不代表他任由一个赶车的车夫这么的欺负还不报复。抬手,凌厉的掌风直直的扫向那个站在马车之上,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的车夫——
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倒飞了出去,重重的摔在地上,疼的他呲牙咧嘴,一时半会也起不来。
轿中的人似乎不耐外面耽搁太久,不满的声音传来,“阿福,到底怎么一回事啊?”
“老,老爷,马上就走,马上就走……”车夫从地上爬了起来,恶狠狠的瞪着那几个人,似乎在确定到底是谁把他给推倒的。
虽然他受尽了委屈,可也不敢耽搁老爷的大事,这个痛也只能受了。谁叫他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干的呢?
轿中的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,便不再言语。哼,车夫走到红衣男子的身边,冷哼一声,驾着马车,潇洒又快速的离去。
见人已经走远了,憋了一肚子委屈的欧辰辰自然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留下来了,转身,自是悄无声息的离去,就怕有人找她的麻烦。
南宫时回头,正好见到她快速转身的身影,抬手很想叫住她,可面对她避如蛇蝎的目光时,唯有眼睁睁的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……
她,就那么的避他不及吗?
“回去之后,什么都不许说……”走出了很远之后的欧辰辰,转身恶狠狠的威胁着秋月。
秋月呐呐的点头,她怎么会多嘴多舌?今日她若是说了刚刚之事,别说小姐不好过,就是身为丫鬟的她,也甭想有好日子过了。
“小姐,那我们还出去转吗?”秋月有些忐忑不安的问着,她就说过偷偷摸摸出来转不好,尤其是小姐还在抱恙中。
这事要是被王爷知晓了,小姐就死定了。还别说小姐一口咬定她余毒未清,又被吓昏在床了。
这事要是被老皇帝知晓了,那就是欺君之罪了……
唉,小姐的胆子真的是大的可以,令她小心肝一直不停的乱跳啊,时不时的小心观察,就怕被人看到。可小姐呢,一点自觉都没有,还一个劲儿的猛跳……
唉,不得不说小姐这女扮男装的装扮太失败了。放眼一看,这偌大的东城绝对找不到一个蹦蹦跳跳的男子,可她呢?
唉,不提也罢……
“转,为什么不转?要知道本小姐出来一次不容易,不转个够本,那怎么能行呢?”欧辰辰威胁够了人,自是心情大好的走了过去,她都还没有买点东西回府呢。
“啊……好,哦,对了小姐,刚刚撞你的马车是戴将军府的……”秋月小跑着跟上,小媳妇十足。
“戴将军府的?你怎么那么的肯定啊?”欧辰辰站定,水雾般的眸子里竟是不解的瞧着自家的丫鬟。
戴将军,难怪一个车夫都那么的嚣张……
“那是因为奴婢曾经想去将军府当差的,可将军府的下人都要家生子,很少到外面去购买丫鬟。再说那马车上方刻着一个金色的戴字,那不是将军府的,谁还有那个胆子敢挑衅将军府的权威呢?”秋月井井有条的分析着,恰到好处。
秋月看似迷糊,可实则却是个很心细的女子,再加上她会一些拳脚,又拎得清轻重,自然欧辰辰很喜欢带上她。
“好丫头,赞一个!走,那咱们就打道回府……”欧辰辰沉思片刻,便放弃了继续瞎逛的心思,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。
秋月呆呆的望着自家小姐离去的身影,一脸的不解,小姐到底是怎么了,一会要继续逛街,一会又要回去。
果然,小姐的心思不好猜。摇摇头,不再停留,而是大步的追了上去。
戴将军府的马车一路畅通的进了皇宫,在冬儿的带领下又从一条极其秘密的小道,赶到了朝夕殿。
“是父亲吗?”贵妃塌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,却眼神犀利的女子。只见她一席白色的睡袍,平躺在雪白的狐狸毛上,苍白的脸颊与雪白的狐狸毛融为一体,有一种很病态的美貌,浑然天成。
“是我?你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戴征大步的进来,见到贵妃榻上的人,浓眉中闪过疑惑。
“父亲竟然在问本宫怎么回事?阿达的事情难道不是父亲所为吗?”冷声质问着,声音高亢中充满了讽刺,不由得嘲讽一笑。
她贵为老皇帝的第一宠妃,受尽恩宠,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。可如今却被两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同伤害,这样的一种痛,只有经历过才可明白,心到底会有多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