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六爷家院子里的那几个族长,更是将脖子伸得长长的,想探知探知界山寨的八卦。
何春花自然不肯起来,坐在地上哭得就更伤心了,她这样的闹腾,还不知道秦予希就是买了她家吊脚楼的人呢,如果知道,不在秦予希面前闹腾得更厉害了?
然后,何春花又冲跟她一起来的几个人使了个颜色,那几个人领会了意思,刚刚要一屁股坐下来,也是准备哭天抢地了。
秦予希一扬声,指着何春花,问那几个人,
“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?还是来跟她一起撒泼的?”
跟着何春花来的那几个人,顿时你看我,我看你的,站着不动了。
秦予希如今的气势,可不比去年的时候了,去年夏天她还没钱没势的,也就乡旮旯里的小山姑一个。
然而今年,她是要钱有钱,要势有势,听说她的婆家还是帝都的人家,这别的不说了,就是“帝都”这两个字,就让这些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们,感到高大上了。
所以秦予希的声音一大,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,就连何春花撒泼的哭声都小了一些。
从市里回来的那几个人里,其中有一个姓庹,名庹泽洋的,约只有三十来岁,一脸黝黑粗壮,长得也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。
他倒是没想着跟何春花一起撒泼,只是一脸惭愧的朝着秦予希走了两步,对秦予希说道:
“予希,我们当然是想要来解决问题,可是这件事情,为难你也为难我们,这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,我们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啊。”
“当初卖吊脚楼的时候,拿钱去市里买房的时候,可没见你们舍不得这个地方。”
陈玉莲站在秦予希的身后,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庹泽洋一句,当时就是庹泽洋这一批人,在六爷家里吵着闹着要征收,还好钱多多开出的条件,比康县长的要好,所以庹泽洋这些人,就把吊脚楼卖给了“钱多多”。
“这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
有人开口,很是理所当然的对陈玉莲说道:
“当初我们以为外面的世界多美好精彩,结果去了外面之后,才发现外面还是没有自己家好,现在我们想要原价把我们的家买回来,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啊,对不对。”
“就是啊,我们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,怎么能让我们背井离乡,这么大年纪了,还要忍受这种痛苦?”
“我们要回来,我们要自己的吊脚楼。”
“我已经四十多岁了,我现在这个年纪,学什么也学不好了,出去打工能打几年?我就想在家好好的待着,种个地养活我自己。”
呼声越来越高,何春花又开始哭得惊天动地的,好像秦予希家的院子里,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惨绝人寰的事情。
不少游客都围拢在了秦予希家的院子外面看热闹,其中还有几个高鼻梁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