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事实上,这事儿上,文学所是先斩后奏偷跑了。两届学生招进来后,另一边还在找教育有关部门批研究生点,跑到第一批学生两年读完还没跑下来。
教育有关部门的批示意见其实也很对:
你们的名字就是一个“讲习所”,要硬件没硬件,要通用课程考核没通用课程考核,要完善的教授团队没教授团队,就这么几门偏门的课。
凭什么给你全日制研究生和硕士学位的颁发资格?这对其他全面发展、正经上课的研究生公平么?
然后作家们就闹,最后一直找到社科院的邓院长,终于在84年把学历给跑来了,而“文学讲习所”为了整改发硕士学位,也匆忙改叫了“文学院”,显得正式一些。被积压了好几届的研究生,最后都同一批发毕业证,都算“鲁迅文学院第一届硕士毕业生”。
这些秘辛,顾骜也不尽知,他只知道“如今鲁院还不叫鲁院”,女朋友要去念就念吧,反正迟早要改的,总不至于白念拿不到硕士。
再说就算拿不到硕士,对萧穗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影响。最多将来嫁个乔治敦的博士老公,在家里被压抑得更惨,别的就没什么损失了。
……
顾骜跟米娜在电话里捋顺了别来之情、全面了解完国内最近发生的有关事情。
然后他终于跟米娜商量好了下个月回国探亲的行程计划。
说完私事儿,米娜也忍不住想跟他说些工作上的见闻和烦恼。
毕竟原先她之所以入坑国际关系研究室,就是给顾骜当白手套,结果顾骜干了一半跑了,把她一个人留坑里,现在好不容易解禁,怎么能不诉苦呢。
“哥哥,你这电话安全的吧,说点正事儿,没关系吧?”米娜还很有保密意识,怕顾骜的电话被窃听。
“放心,这是叶姐找大使馆合作的装修队,给我装的,都排查过,直说吧。”顾骜非常有把握。
谁知女人的关注点跟男人完全不同。
顾骜这么说,只是为了让米娜对安全度放心。
米娜的注意力,却全部被“叶姐”这两个字吸引了,脑补出了一大堆受害妄想。
“哥哥一个人在美国念了两年书,说不定叶姐……不会!叶姐不是这种委曲求全的人!真丢人,瞎想什么呢……”米娜花了好大脑力,才把胡思乱想的脑洞拉回来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诉苦正事儿:“咱跟布列塔尼亚人的谈判虽然结束了,不过他们最近在香江金融市场上,倒是拼命用备忘录和声明密约管不到的方式,兴风作浪呢。
最近有些超有钱、又来路不干净,怕清算的人,都开始往加拿大跑了。不过听说魁北克地区不太安全,亲法,说不定将来就闹了独立,而法国人跟咱早就有引渡条约,那些人都不敢去,就扎堆到了温哥华。
温哥华的房价,好像比去年涨了六七成,这才去了一万多人,就涨这样了。要是想去的都过去,还不知道涨成啥样呢。”
顾骜闻言大喜。
他等待的时刻,终于到了,从去年秋天开始,联手霍爷往温哥华楼市注资布局,终于快到收割的时候了。
他并不知道,如今这个时空,比原本历史提前了大约两个月——按原来的历史,布列塔尼亚人是在快谈完的时候,搞了“九月FC”,把港股和港币搞得过山车一样,而现在才七月,那边却已经开始有动手迹象了。
不排除顾骜和霍爷的布局,也让一些人注意到了封堵趋势,所以屁股不干净的提前走。
顾骜连忙追问:“这个情报很重要,目前动向如何?都是往加拿大跑的么?其他布联邦国家,有没有分流特别多的?”
米娜不愧是之前专门关注这事儿的,情报非常全面,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老公:“外人目前还看不出来,不过我也查到,有个别特别亲布的香江商人,意识到温哥华房价有人背后操盘、涨幅过快,不利于太多人移民,所以紧急帮布国寻找其他对冲疏导呢。
目前我听说,有一个叫孔尚忠的大奢侈品商,也是香江有数的富豪,能排进前10。在香江有很多高档购物中心地产,也是好多奢侈品国际大牌在香江的总经销商。他最近开了个移民公司,号召没那么多钱的香江人移去纽西兰,为国分忧。”
(注:不要把此人代入任何现实人物,就当是一小撮甘当布狗的人浓缩的集合体吧。)
顾骜当然听得懂,对于米娜提到的那个“孔尚忠”而言,“为国分忧”的“国”显然是布列塔尼亚,不是我巍巍华夏。
听说有这种家伙浮出水面,顾骜自然是恶向胆边生。
他立刻追问:“孔尚忠?哪几个字?他生意很大么?号召移居纽西兰?纽西兰有什么竞争力?我在香江的时候,不熟这号人。”